不找美食的旅程：斷食營第二天 - 斷食不累，排毒才累
16.6.19
來到斷食營的第二和第三天，進入最重要的排毒部分。你試過48小時沒有吃過固體食物嗎？所有流經喉嚨的都是順滑的液體，味蕾敏銳得連清水流過也嚐到甘甜，而牙齒彷彿有兩天假期，沒有東西要咀嚼，特別在刷牙的時候感覺很奇怪 - 牙刷按壓在牙齒上的感覺，有點陌生。在第一天晚上，老師預告說：「斷食不累，排毒才累。」一個未試過這樣決絕地遠離食物的我，過了第二天早上便完全參透了箇中的道理。
陽光成了鬧鈴，剛好在五時半把我喚醒。隱若聽到房門外的談話聲和腳步聲，知道是時候起床進行神聖的任務 - 榨檸檬汁、在七時半前喝完2公升的檸檬鹽水。我是室友們當中最早醒過來的，年青人嘛正常的還在睡，其實我是比較少賴床的，自從在印度待過廿幾天、經歷每天四時多起床的日程，練成如此本領。
所需的工具和材料都已放好在桌上，包括電動榨汁器、刀、檸檬和海鹽。第一次瘋狂的榨取檸檬汁，覺得是好玩的一回事，但喝檸檬鹽水當然不是味兒。五天行程中，有四個早上都要喝，但味道最強烈、最嗆喉的是第一次，因為所用的檸檬和鹽都是最多。大家對檸檬水不會感陌生，但檸檬鹽水絕對是鹹味為主，比海水還要鹹。頭幾口其實感覺不強烈，但呼了一口氣後，胃彷彿在無聲抗議，檸檬的酸味開始從喉嚨底釋放出來，鹹味在幾下吞嚥後都揮之不去。小時候喝中藥，可以閉氣的呼嚕呼嚕全都倒進口，可惜套用不了，因為老師說每口只能喝200ml左右，以確保檸檬鹽水有充足的時間讓內臟吸收和引起清腸作用。除此之外，承上篇說過，一定要坐著喝。
在園庭內坐著喝，眼前盡是一片青蔥的晨曦之景；陽光曬到葉上，成了很高對比度的一種碧綠。才是六時多而已，萬物已洗去一切的惺忪矇曨。看著美景去喝，心裡好過一點。瓶中的沉澱物是海鹽內的礦物質，有點像泥，正因為這種海鹽沒經過繁複的化學程序而留下來。真的沒騙你，鹹得像喝海水，連海水中的礦物質都一併喝掉。
這兩公升的檸檬鹽水，難喝得要花上至少半小時。我的水瓶是一公升，因此把十顆半的檸檬量和鹽量減半，喝完第一瓶才準備第二瓶，一是因為水果切開後會氧化，老師說就算是檸檬水，放了一個小時就不是喝；二是因為喝完一公升真的要休息一下，肚皮漲得很。雖然我平日喝水量不少，但短時間內喝那麼多，感覺是辛苦的。
六時半，有的開始跑廁所去，還未開始拉肚子的，跟老師一起圍著大樹鬆鬆手腳、做簡單的氣功操。
完成第二瓶檸檬鹽水後，跑了第一次廁所。想去廁所的感覺跟平時的腸胃炎或肚瀉不同，不是肚痛，胃亦沒有在強烈搐動。老師說笑的忠告我們別要把排便當作放屁，這一點都沒誇大！意識上知道有東西要排解，但分不清是小便或是大便。最後拉出來的全都是從大便那處，整個早上都沒小便。拉出來的是大量的水和糞便，對，水量多得就像小便！ (很explicit 和噁心，但全是真確的) 每一次排便都比前一次的清澈，經歷過頭幾次，便知道無論如何、只要有輕微的感覺便會去廁所走一趟，總有「產出」。上一篇有說過，這是鹽量高的作用，才會令水經過排便的途徑拉出來，大家喝兩公升檸檬水都不會有這個效果。老師說不用擔心鈉的攝取，因為往後喝的水夠多，足以令過剩的排出體外。
伴隨排便的有趣感覺，便是頭暈、身體乏力的疲態。老師預告過這些身體狀況，因為陽氣聚集在消化系統，忙著排毒。除了跑廁所外，整個早上都躺在床上不願動，當中包括沒咖啡喝的原因吧。自從中五開始每天一杯咖啡，至今有十多年，當中只有個小間斷，就是我到印度考瑜伽導師牌的廿餘天。忘了那次堅持了多久後重回咖啡的懷抱內，但習慣已令身體對咖啡因的反應變得麻木，唱了咖啡不是特別精神；持續地喝的原因是不喝的話會輕微頭痛，覺得未回過神似的，怎也睡不夠的疲憊。
第二天的斷食有三餐的果汁，每餐的果汁約500ml。基本上跑完廁所，九時有果汁早餐。第一次沒有胃口去喝東西，苦著臉、沒精打彩的走到用餐區。以養血、滋補腎氣的黑棗醋弄成的混合汁，又鹹又酸，竟然難喝得和檸檬水不相伯仲，我喝了兩口就沒喝下去。五天的進食時間定時，讓我清楚知道不吃/喝面前的就要等下一餐了，但這種汁真的難喝到放不進口…
接著是一些養生講座，十二時是第二餐果汁 - 這回真的像放得進口的真果汁了。浮面的泡沫都要分配好，原來這是酵素所在。橙色調子的果汁以紅蘿蔔、菠蘿、馬鈴薯、小黃瓜鮮製而成，這是像樣的果汁之上，加了少許澱粉質，所以有一定的飽肚作用。連泡沫都要呷進口，喝完的確有飽肚感；有纖維的果汁，味道清新，質感不是稀薄的，胃納沒太多空虛感。
日程內沒太多體力勞動的活動，畢竟每人的體質和年齡不同，我的運動量比他們都要多、年紀比大多數還小，自然覺得日程有點輕鬆。這天下午，我們在生態區走了一小時，看看他們耕作的成果。
到處都是可以吃的果子，即摘即吃 - 起初不敢放進口，是因為應該是斷「食」嘛…
因為「坐著喝水」的原則，在沒有椅子的情況下，要蹲著喝…
接著是沐浴時間 - 在瑜伽課前必有的，其實平日做瑜伽時我盡量在練習前都會保持身體乾爽潔淨，在印度學習時，日程表內沒有規定，但老師有說過這個是良好的習慣，有利於練習。這裡的瑜伽課很簡單，每做一個動作幾遍，就會躺下來大休息兩分鐘。如果你以練習瑜伽為理由而來，一定會大失所望。所做的瑜伽甚至沒有基本的cat-cow或 sun salutation，是他們自家的一套動作，程度猶如大媽早上的公園晨操。
作「晚餐」的果汁，卻令我有不捨的感覺，因為我仍在果汁的comfort zone 內 - 真的有comfort，沒有餓的感覺，想像不到連果汁都沒有的感覺是怎樣。薄薄的白泡下是淡綠色的果汁，成分有陌生的諾麗果 (Noni)、沙琳和蜂蜜，功用是為第三天的無果汁斷食增加能量。
不知道他們是用完整的諾麗果取汁，或是買酵素回來稀釋，但原來它在保健食品中挺有名的。嚴浩在蘋果日報的專欄中提及過，諾麗果「在臨床上具有消炎、止痛、防癌、提神的功效。根據西方學者的研究，諾麗酵素清肝補肝，激活人體自愈機能，雙向調整血壓。」
喝完果汁後，我們到禮堂做「臍輪冷熱敷」。每人獲分配冷、熱「冰袋」各一，以及一條圍腰用的羊毛毯子。我們先躺下，按正在計時的老師指示，冷熱交替的把冰袋放在肚臍以下的下腹位置。敷熱的兩分鐘，敷冷的一分鐘，如是者重覆了大概五次。老師說這有助排毒，疏通經絡，調理氣血，令翌日早上能排出更多的毒素。
最後是「面診」式的讓老師給我們翌日早上的檸檬數目。他由我們的面色和身體狀況判斷減量多少，而我由10顆半減至6顆半。嚐過了最食不下咽的，應該沒有更差的體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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